不要给女人做狗 第11(1 / 3)
她意识到这个生来就很健康强壮的孩子,也只是个孩子。
无辜又弱小,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遭遇不测。
这之后,燕策被韦夫人接回身边教养。
可八岁,他已经懂太多事情了。
韦夫人从回忆里疲惫抽身,枯坐在罗汉榻上,“他八岁回来后,这十多年都与我不亲近。小时候一有事就往老太太院里跑,长大后更是直接住外面,若不是成亲了,他都不回府里住。”
郝嬷嬷是韦夫人的奶嬷嬷,陪在韦夫人身边几十年了,现下也不禁动容,她搁下手上的绣样,静静听韦夫人继续说:
“他定是还怨我。怨我刚把他生下来就送走了,怨我逼着他回京,断了他的前程,他是个不受拘束的,在京里呆不住。
“可为了二郎,我已是死过一回了。六郎若是也在外头有个那真是要我的命。”
当初燕筠身子已经快要不行了,前线又传来燕策率骑劫胡营的消息,虽一时险胜,可下次呢。
那阵子韦夫人终日以泪洗面,一睡下就做噩梦,一会儿梦见时日无多的燕筠,一会儿是在外危机重重的燕策。
郝嬷嬷拍拍韦夫人的手,安抚道:
“您这是钻牛角尖儿了,这事怎么谈得上逼迫。当初老爷也是同意让六郎君回来的,咱们这样的人家,不好太出风头,这样就很好。且六郎自个儿也是明事理的,他又几时为这事怪过您。”
自打燕筠病逝,韦夫人私下不知道流了多少泪,一想起过去的事就难受,她这会子情绪上来了钻牛角尖,只把心结翻来覆去地讲。
见韦夫人这般神伤,郝嬷嬷也跟着心疼,她拭了眼角的泪,起身坐在韦夫人身旁,道:“方才在四太太跟前您不是说得很明白,怎么自个儿心里又犯起糊涂?”
“人前得替他把面子守住了啊,我还能怎么办。”
韦夫人神色倦怠,看了眼窗外——
只有嶙峋的石、交错的枝。
等韦夫人情绪稳定了些,郝嬷嬷温声给她出主意:
“太太若想缓和与六郎君的关系,更该以慈母之心待六夫人才是,将她视如己出,多加怜爱。老奴今日在一旁瞧着,六郎是很爱重夫人的。”
这边,韦夫人被四太太挑起伤心事,主仆二人低声絮语着。
那边,四太太回了自己院里,又与儿子燕枢起了龃龉。
“母亲,您方才留在大太太院里,是不是提六哥六嫂的事了。”
四太太方才在韦夫人那没讨到好,这会说话正带刺儿:“是又怎么样?给我收起你的歪心思,想都别再想。你们父子俩,没一个安分的”
城外十里,燕策与卫臻没再继续往前送,看着燕明远率众越行越远。
回城的马车驶了一会子,卫臻靠着窗牗,渐渐被手炉暖过来了。
外头余晖尚温,燕策见卫臻搁下手炉后一直往窗外瞧,干脆跟她下去走走。
草浪此起彼伏,勾出风的形状,卫臻下了马车没继续顺着大道走,提裙踏入旁边的羊肠小道。
卫臻虽然成天懒洋洋的,却也十分不愿意被拘着,京里规矩比益州多,自打入了京,她几乎很少能随自己心意外出游玩,出门也就是赴宴,待嫁这些时日更是几乎没出过门。
今日得闲在外边逛,心里都轻飘飘,说话的语调也上扬着:“我入京进城时走的就是这条路,那边继续走是不是有条河?”
燕策视线顺着她的手延伸至前方,“是。”
游霞掠过新碧,卫臻提着石榴红裙,穿梭在野甸之中,身前如意锁上的小铃铛响了一路。
披帛被风灌|得鼓|胀起来,发髻松散了些,青丝混着轻软薄纱一道飘摇。
燕策跟在卫臻身后,不管她步履节奏如何变,他始终落后她一个身位。
卫臻很快就走累了,行至河边,把帕子铺在块石头上垫着,拢了裙裾坐在上边。
河水澄明,映得她面颊也在发光,毛茸茸的袖口被风吹动,也学草浪翻涌。
袖口白色短绒里夹了三两根褐色的长绒,卫臻捻起来看。
这个长度和手感,是吠星的毛。
无数毛发紧密簇拥在一起时,围成只黑色的小狗,像这样单独把其中几根拿出来瞧,又是褐色的。
微风送走卫臻指尖的绒毛,带回来阵清脆的响,她顺着声音抬头看,见燕策不知从哪里摘了一束草枝。
这草枝生得别致,结的小果子是黄色的,像细细的铃铛一般,风一吹就彼此碰撞着哗哗作响,轻盈可爱,不输珠玉相击之音。
卫臻喜欢毛茸茸的,亮晶晶的,或者像这样能发出清脆响声的。
她接过来,拿在手里晃了晃,“这个叫什么?”
“马铜铃。”
燕策在她身旁坐下,衣摆与她的叠在一处,河边的风被他挡住一部分,卫臻手上的马铜铃响声变得舒缓了些。
见卫臻还在看自己,燕策继续道:“夏天开花,花是白色的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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