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给女人做狗 第20(2 / 2)
含章丧妻时还不到而立之年,膝下唯有一女,子嗣单薄,相貌又生得俊美,曾有不少人劝他续弦。
但卫含章心里放不下亡妻,都拒绝了。
如此十来年,只守着从前为妻子作的画像度日。
卫臻入京后,在玄妙观给阿娘供了海灯。现下父亲虽未明说,但卫臻知道父亲提起玄妙观,应当是也想阿娘了,她温声道:“女儿晓得。”
马蹄扬起路边尘土,卫臻摸着小手炉坐在车厢里,“我的脚还有多久能好啊?”
她崴得不重,这几日照也恢复得好,燕策道:“再过五六日应当能正常行走。”
“等康复了我要去趟玄妙观。”
玄妙观建在五方山半山腰,并不很高,但上山的路马车跑不开,卫臻现下若想上山,只能让人抬上去。
她见过山脚下专门抬人上山的轿子——小小一个椅子,前后左右也没个遮挡,抬轿的轿夫就紧挨着椅子。陌生人离那么近,卫臻觉得别扭极了,因此她虽然腿脚懒,却也从未坐过那个。
燕策本想说她短期内最好不要爬山,话到嘴边改了口:“好。”
她不能爬,但他能。
马车驶过石拱桥,二人的膝盖碰在一处蹭|了蹭,这辆马车其实已经比先前的宽敞很多了,但燕策还是故意挤着她坐。
卫臻用膝盖撞|他一下,出生警告:“不准|挤|我。”
除了车厢更宽敞,旁的也和之前那辆不一样,添了软垫,角落里还摆着几个攒盒,里头装着些蜜饯干果类的吃食,隔板底下装着两口大一点的箱子,里边是两人外出时备用的衣裳。
要是能再添个小妆匣就好了,把她出门会用的唇脂镜子一类的放进去,卫臻这般想着,也顺其自然说了出来。
“等回去后让人收拾,若还有旁的也一并。”他道。
卫臻看着窗牗外的摊位,来时没有经过这里,“这不是回府的路。”
“不急着回去,晚上带你去永安楼用膳。”
二人上了永安楼四楼的雅间,祝余头一回跟着卫臻出门,她安排的膳食倒意外地都很合卫臻的口味,辛香酸麻,并不十分辣。
卫臻长在益州,却吃不了太辣的,她好吃酸和麻。
一道道菜肴上桌,其中还有卫臻白日里念叨过想要吃的五柳鱼,“你听见我和舒云说话啦?”
燕策在旁边撑着下颌看她,“好吃吗?”
这鱼滋味很足,肉也嫩,带着恰当好处的一丝丝鲜甜,只提味不腻人,主调是酸酸麻麻,十分开胃。
卫臻笑着点点头,眼睛弯成两道小月牙。
“这个果子也好吃,带一盒回去吧。”
燕策自然无有不应。
“那边是什么啊?”卫臻坐在临窗的位置往外瞧,隔着两条街,远远看着有个很高大的架子。
“过几日是花朝节,在搭鳌山灯。”
卫臻想起来了,这边每年元宵和三月花朝节都有灯会,去岁她和舒云来逛过一回,“比去年的大好些啊。”
这会子心情好,燕策夹什么卫臻就吃什么,很快吃撑了,她隔着衣裳揉了揉腰腹,“吃不下啦。”
今日腰带扎得紧,吃太饱坐着不舒坦,卫臻站起身,在窗边往外瞧,长街两侧灯影摇曳,蜿蜒成一条流光溢彩的小河。
正看着,倏然与对面楼里一人的视线相撞。
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,蛇一样定定看着她。
其实隔得有些远,两座楼中间还有旁的低矮建筑,卫臻并不十分确定这个人是否在看她,但她本能地察觉到不舒服。
还不等她放下帘子,燕策就过来了。
他往窗外看了一眼,眸中厉色一闪,揽住她的肩,站在她和窗户中间。
卫臻再抬头,窗边没了蛇一样的眼神,只能看见燕策的肩。
对面。
“兄长在看什么?”
段怀山咬牙切齿道:“卫氏女。”
可惜两个月前让这水性杨花的女人逃了,勾搭了他,又去勾搭上燕策。